林为攀：拥有两张面孔的作家

摘要:文/刘宏写作者有什么样的起点对他未来的创作很重要。文学创作者都听过看一流作品写出二流作品，看二流作品写出三流作品的观点。一个人的文艺启蒙作品必将深深地烙印在这个人的记忆中，深远地影响其未来的创作。我在和林为攀相识的半年里，他嘴里经常性地冒

　　文/刘宏

　　写作者有什么样的起点对他未来的创作很重要。

　　文学创作者都听过“看一流作品写出二流作品，看二流作品写出三流作品”的观点。一个人的文艺启蒙作品必将深深地烙印在这个人的记忆中，深远地影响其未来的创作。我在和林为攀相识的半年里，他嘴里经常性地冒出加缪、福克纳、马尔克斯、汪曾祺等名字。这些人都是响当当的文学大师。他说他就是在高中时看到了盗版的《百年孤独》惊叹写作还可以这样来时，才决心写着试试。我听到他说这话时我都能想象那个年少的孩子当时那种跃跃欲试、眼睛闪烁着奇妙暗光的样子，他内心肯定是无比激动亢奋。

　　现实生活中的林为攀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他如果是被俘虏的革命战士，用铡刀威胁只能换来他不死不活的无所谓姿态，不是他不说，而是这种人内敛到没话可说，但审问者如果先假装跟他聊聊文学，谈谈加缪、马尔克斯，他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对方当亲人，立马换了一副温和亲切十分配合的姿态跟对方促膝长谈，从写作目的到艺术手法再到思想精神都能思路清晰见解独到地聊一通，搞不好就不知不觉把同党藏在何处的秘密都捅出来了。这家伙谈及文学时特有条理、语气平和、不急不躁，胸有成竹的气势表现得相当明显，但也非常自然。他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专业性、老练程度和他谈及其他事情的吊儿郎当冷漠寡言和吞吞吐吐形成了鲜明对比。我就觉得这个人在文学方面是真诚且确实用了心。甚至不夸张地说，正是那些最好的文学大师的作品把这个人激活了，把这个人的才气激发了。他们的作品就是他走向文学道路的起点。

　　一个人，一旦肚子里装满了某方面的货，与货相关的信息很容易就从嘴里漏出来。而在看过他写的小说后，便发现那些货也结结实实体现在他的文字中，年纪轻轻的他已经在许多有影响力的的刊物上发表了作品，他的小说语言老道，行文洒脱，灵气十足，思想性颇强，尤其是构思方面可见极其用心。这正是我以为他是年轻写作者中有意无意谈及文学大师只因源于对文学和大师的真挚热烈的感情而不是故意用来装腔作势粉饰文艺青年形象的少有代表，他的确把生活和文学融在一块了，他那些扎实的优质作品撑着他懂文学热爱文学的真实形象。真实二字，和一个搞文学创作的年轻作者联系起来非常不简单。他是让我尊敬的年轻作家。

　　本人做过一年的小说编辑，策划出版了十余部长篇，见多了年轻作者们写的虚无缥缈的文字，这些在四五线城市成长的八零后九零后作者每天只能省着抠着地过日子，却老是喜欢写豪门总裁、少爷、白富美的爱恋故事。他们写作的起点就是起点中文网——一个很垃圾的文学网。从起点到内容，这帮小年轻都彻底脱离地球引力。背叛自己的生活和属性的他们，用一句话概括：不切实际，而且不诚恳。

　　我看的第一篇林为攀的小说是《莫比斯环》，发表在《文艺风赏》中。作者用非常质朴洗练的语言把自己真实的村镇生活进行了精妙地提炼，又准确地分解成一点一点置入到构思独具匠心的结构中，让小说在现实和魔幻的恰当融叠中交织进行。阅读过程中，读者既能体会到乡镇村民的真实生活状态和感受到人物的鲜明个性，还能被一种魔幻的美妙所缠绕和牵引。基于现实，又能提炼现实和使之优美地魔幻化。大约这也可以理解为艺术源于生活但也高于生活吧。写现实题材，且追着自己的真实生活去雕琢，深以为这份诚恳既需要一份端正的创作态度，更需要过硬的写作能力和出众的天赋。我见过很多青春文学作品把意淫和做作当成了魔幻来写，挺没品的。林为攀则是年轻作家中有品的一位。

　　（作者：刘宏，做过编辑，策划和编辑出版十余部长篇小说。创办野孩子Studio视频工作室。写有《最后四个孩子》《走向太阳升起的地方》等长篇小说。）

　　1、首先祝贺你的中篇小说《无相》入围2014年“寻找京东锐作者”大赛，能详细说说你创作《无相》的初衷吗？

　　《无相》这篇小说全文八万字。实不相瞒，我一直以为八万字算长篇。早知如此，我可能会多写点。这篇小说是我在2013年年底的时候写完的，原因是那个时候参加的一个比赛一无所获，出于赌气写完的。前后共花费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刚开始几天，激情尚在，一天能写将近万字，之后便缩短成一天四五千字左右。现在看，不太像一以贯之的长篇，每章相对独立，有朋友指出我是以写短篇的方式写长篇。这种方式是初写长篇最好的方式之一，我至今还未找到更好的方式。

　　2、你在《无相》中想表达什么？我看到很多相对鲜活独立的人物，比如胡丽、瞎子李等。据我所知这个题目带有某种佛教的意味，取这个名字是出于偶然还是经过思考的？

　　其实我不太清楚这篇小说想表达什么。刚才说过了，这篇小说是我赌气的产物。不过最近重看，我倒发现了我小说创作上某些相通点。比如喜欢在平凡中表现非凡，在非凡中表现平凡。很高兴你也喜欢瞎子李，这个人物的原形是某一天我下班在地铁里看到的，那是一个老者，头发和胡子全白，由一个小孩搀扶着离开地铁站，身影消失后，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还在耳旁响起。从那天起，这个形象便在我脑海根深蒂固，挥之不去，如果没有这个形象，或许我不会写《无相》这篇小说。至于这个题目，确有经过设计。如果你能把题目和每个章节表现的主题相对应，就能更加明白我取这个名的用意。

　　3.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老生常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

　　这话说来就长了，高三吧，至今快五年了。刚开始是因为新概念获得了二等奖，导致我有点盲目托大，以为之后可以靠写作过活。结果如你所知，我现在还没实现这个愿望，依旧囿于工作与琐事中，只能在周末抽空写几个字。当然，在最开始的自大消退后，使我能更加清醒地对待写作这件事：写作不应该是激情的衍生品，就像海滩只有在潮水消逝后才能显现出它光滑的脊背，写作也是如此。是否真的喜欢写作，只有当虚荣和金钱远离后才能判断。我的意思是，你能否接受写作可能给你带来的长期贫困并能乐于其中。我能坚持至今，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文艺风赏》这本杂志。这本杂志让我知道我的小说的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我的意思是它不唯风格，不重名气，只看作品。

　　4.你最满意的作品是哪一篇？你理想中的小说是什么样子？

　　我可不想说什么“我最满意的作品永远在下一篇”等诸如此类的屁话。我最满意的作品应该是现在看能让我讶异当时是怎么写的这类。名单有点长，有《莫比斯环》《翳鸟》《橡皮》《在云端》和《薄荷》，第一篇是三万字的中篇，发表时删了一些。不出意外的话《翳鸟》会发表在《福建文学》，《在云端》会发表在《文艺风赏》。我总是很在意作品的去处。（笑）

　　我理想中的小说应该具备一切飞翔的气质，我的意思是“空灵”和“诗意”的结合品。作家中有博尔赫斯，卡尔维诺，当然加缪、哈谢克、塞万提斯是我隐秘的乐趣所在。音乐家有窦唯。他的音乐真是棒极了。小说不像女人，是什么样子，永远说不清道不明，有的可能长得很漂亮，没什么内涵，有的可能不太好看，但又很有气质。这些与其让我说个没完，还不如你自己身体力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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